我后退几步,冰冷的大理石墙挡住了我的后背。啊,难道这就是我全身血液流尽的感觉吗?
我的指尖冰冷,感觉原本流淌着的、带着体温的血液突然凝固,流出的血液仿佛堵住了我的喉咙,让我连一丝气息都无法吐出。
我从来没想过,一只老鼠面对捕食者是什么感觉。我吓得忘记了呼吸,感觉自己随时都可能倒下。
“说吧,学长。你怎么这么了解我?啊?”
“呃……呃呃呃……”
即使靠近了,它的腿也颤抖着一动不动,呼吸也毫无规律,甚至分不清是用嘴呼吸还是用鼻子呼吸。
它离我很近,不到几英寸,它抓住我的下巴,强迫我看着它。
与河敏的黑色瞳孔不同,他那放荡不羁的目光中闪烁着紫色的虹膜,仿佛要刺穿我一般看着我。
是的,那是一种只能用疯狂来形容的眼神。
“你不回答吗?我在问你呢。”
“邪恶的!!”
那只紧紧抓住我肩膀的手疼得我几乎尖叫起来。
那只手用力将我按在墙上,我的头砰的一声撞在石墙上。
我的脑震荡才恢复不久,但这次,不仅头部,就连眼睛也紧紧闭着,根本睁不开。
“不知道这条生命线能撑多久。我是不是应该做个实验?”
人体有很多穴位,比如肚脐、颈部、太阳穴、头顶等等。一只大手毫不犹豫地掐进颈部穴位,毫不留情地挤压,我感到一阵从未感受过的疼痛。
当我紧紧抓住血管里脉搏跳动的部位时,我第一次感受到疼痛,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呃……别这样……”
“你呼吸这么紧,能坚持多久?我真的很好奇,你呢?”
我抬起指甲,挠了挠抓住我脖子的那只手,但它一动不动。
随着呼吸道不断被堵塞,我的眼前很快就变得一片漆黑,尽管我强迫自己睁开眼睛,却什么也看不见。
“我……我会死在这里吗?”
在这空旷的地方,我感到的是绝望和死亡之手慢慢逼近时的恐惧。
仿佛推翻了书架,记忆开始涌现。这就是万花筒吗?然而,从童年到现在的记忆中,却有几页我从未见过的记忆掉了出来。
“无论发生什么事,我都会来找你。”
……一个对着和我一起的另外三个人喊叫的声音传了过来。
“不管你长什么样,不管你是谁,我一定会来找到你,保护你!!所以……!”
胖的
啊
仅有的
有
呃
给我
…
… …
…………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很熟悉的声音。
流下的眼泪并不是因为不想死。
…这是什么?
'砰!!'
我堵塞的气道随着一声极为凄厉的声音被疏通了,与此同时,捂住我喉咙的手也消失了,我如同坠落一般倒在了地上。
突然,我听到肺部充满呼吸的喘息声。
“咳!咳!!”
脖子上的压力消失了,但疼痛依然存在,我像保护脖子一样用手掌捂住脖子,努力平复呼吸。等我适应了呼吸声,才缓缓睁开眼睛。
眼前一片漆黑,从头发到衣服到鞋子,一片漆黑。
“这只狗是……”
我吓得浑身一颤,怎么也想不到记忆中的声音会以如此凶狠的语气,充满着亵渎的言语传入我的耳朵。
那愤怒的喘息听起来就像是捕食者抓挠脖子时发出的警告咆哮,我感到非常幸运,因为我不是它愤怒的目标。
“现在谁敢碰我?”
我慢慢地从躺着的地方坐起来,抬起头,才注意到那张冰冷的脸。
那张总是带着淡淡微笑或者露出不悦的表情的脸上,此刻却充满了杀意,仿佛随时都会杀人一般。
清脆的断裂声,以及脖子上清晰可见的青筋,都说明他内心有多么愤怒。
我稍微侧过头,刚才还在勒我的东西,此刻正被压在另一边的墙上。碎石从破损的墙壁上落下。
“什么……?我的脚肯定被绑住了——”
原本慌乱低语的河敏分身,此时已经说不出话来。
真正的河敏伊,行动之快让我的眼睛无法跟上,瞬间就到了墙边。
他身体微微扭动,双脚悬空,翻身一翻,借着后坐力一脚,正中分身的胸口,准确的说,是左胸。
“我的天啊…!”
肋骨仿佛要断裂一般,瞬间就碎了。
不仅仅是骨头断裂。仿佛拼好的乐高被打碎了一样,尸体的形状发生了变化,一块块深绿色的小方块从它原本站立的地方倾泻而下。滚落到地面上的方块化为尘埃,消失了。
仿佛这一切从一开始就不存在,什么也没有留下。只有破碎的墙壁和残留在身上的疼痛,告诉我,这一切都是真实的。
当那些不真实的事不止一次、两次,而是好几次涌上心头时,我放弃了思考。我应该先处理手头的事情。我深吸一口气,缓缓地将嘴巴张向他漆黑的后脑勺,即使对方已经消失,他的后脑勺依然站在那里,没有回头。

“……是河敏吗?”
'震惊'
刚才还骂骂咧咧、气势汹汹地攻击的他,哪里去了?光是看他后脑勺的抽搐,就知道他吓了一跳。他那稚嫩的头发,随着身躯的抽搐,也跟着摇曳。
虽然河敏肯定听到了我的声音,但他还是没有回头。我看不到他的脸,却感觉好像能看出他的表情,于是眯起眼睛,盯着他的后脑勺。
我就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让那只猫转过身来,又不惹怒它,然后我突然想到了一个好主意。一个既能让它转过来,又能分辨真假的方法。
“哎哟…。”
“!!”
他抚摸着刚才还昏昏欲睡的脖子,发出一声像是痛苦抽泣的声音。
效果太神奇了,河敏一听到这个声音,就睁大了眼睛,朝我跑来。
“啊,你还好吗?哥?很疼吗?呃,我该怎么办……”
他坐立不安,双手在空中挥舞,好像不敢碰我。
他盯着我的脖子,那里肯定受伤了,然后用手掌抓住 Ha-min 的脸颊,她脸上带着震惊的表情,好像她自己也受伤了一样,并与我进行了眼神交流。
“知道了。”
“咦……?”
“别逃跑,刘河民。”
“……”
“喂,你就没有什么话要对我说吗?”
我说话的时候,每个字都琢磨着,河敏仪却像是哑口无言,什么也没说。我猜他真的是河敏仪吧?
经过长时间的无声对视,河敏才开始动嘴唇。当他因为每一秒都像一个小时一样而紧张时,他终于听到了一个小小的回答。
“…。 那…。”
那个从人们的脑海中抹去存在感、消失了几天的超自然生物刘河民,在久别重逢时,究竟会对我说些什么呢?我紧张得差点出了一身冷汗……
“你不能直接叫我 Ha-min 而不是 Yoo 吗?”
“……”
“……别这么说……”
我喘不过气来。
我确定。那家伙百分之百就是我认识的那个河敏。
他反驳了这句话,翻了个白眼,像个出事的孩子一样跪了下来……我看得目瞪口呆,忍不住笑了出来。
Erai 说,“这是对我的惩罚,因为我让我想了很多事情,以至于好几天都睡不着觉!”他一边想,一边抓住 Ha-min 的脸颊,把它们拉到一起。
“嗯嗯啊嗯嗯”
“这就是我在说的。我!啊?多久!啊?几天!啊!!思考!!啊!!!”
他舒展着柔软的阴囊,将积攒的怨气全部发泄出来。然而,刚才把人(?)扔到墙上的势头已经消失了。看到河敏毫无抵抗地被拉扯,他渐渐感到沮丧。
“呃,我有多少……啊?”
……啊?刚才太过分了,直到现在才注意到,现在冷静下来再看……河敏看起来不太对劲。
他脖子上的红线……有一道伤口,就像是被鱼线缠住脖子,拉得很紧一样。
“呃……!你、你!你在这里干什么!!”
他惊恐地张大嘴巴,松开了一直抓着的脸颊,慢慢地搂住了河民的脖子。从他能摸到的硬痂来看,他似乎已经很久没有受伤了。
尽管我摸着他的脖子,河敏却一声不吭。我的目光一直盯着伤口,没注意到孩子的表情。这时,河敏突然紧紧地抱住了我。
“哇哦!什么,什么——”
“兄弟。”
当我突然被他困在怀里,紧紧抱住时,我慌乱地拍了拍河敏的肩膀。然而,拥抱却愈发用力,正当我考虑要不要推开他时……
“……我很高兴你平安无事。”
听到这句话,我的身体一下子僵住了。
我想报仇,这个念头让我连续好几天都无法入睡,但这些念头很快就消失了。
听起来真可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