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這是我的初戀W. Kkot Seoryeong
“嘿。”
嗯？等等……我現在應該用正式語氣還是非正式語氣？
我的手仍然緊緊抓著車頂門把手，開始微微顫抖。
從他的校服來看，他似乎和我同齡——或者可能比我小。
但他散發出的氣場遠遠超出了任何一個為了大學考試而臨時抱佛腳的高中生。
你有火嗎？
一盞……燈？
等等，他是個抽煙的高中生嗎？ ！
我猝不及防，只是茫然地盯著他。
短暫的沉默後，他又問了一遍，這次語氣中帶著一絲惱怒。
我問，你到底有沒有？
我連忙搖了搖頭。
我當然沒有。
他一發現我沒有手機，就漫不經心地把目光移開了。
“嗯……吸煙對身體不好。”
你還是學生吧？你知道未滿十九歲是違法的嗎？
他的目光猛地轉向我，銳利而冰冷。
他看起來……很惱火。非常惱火。
糟糕。我真不該多嘴。
光是那副表情就讓我恨不得找個地洞鑽進去。
不過——他真的很帥。
他長得很帥了，我覺得或許應該原諒他之前的無禮行為。
進而…
他開始朝我走來。
越來越近了……越來越近了……
“你覺得我到底是什麼？”
他的氣場太過強大，我還沒反應過來，目光就垂到了地上，肩膀也緊繃了起來。
我說錯什麼了嗎？
他的表情難以捉摸──冷漠，無動於衷。
我無法判斷他是真的生氣了還是只是在小題大作。
然後，上方傳來一聲嘆息。
“……我不是想抽煙。”
哦？
我抬起頭，彷彿想問：然後呢？
他一臉疑惑地看著我，彷彿在說：我為什麼要解釋這個？
然後他搖了搖頭，不情願地回答了。
“……我本來打算燒點東西。”
“燒掉……什麼東西？”
與以往不同，他沒有立即回答。
什麼？他現在又在撒謊了？
我剛想到這一點，他就打斷了我。
“不，我不是。”
我好奇地上下打量了他一番——然後我看到了他手上的那張紙。
不是普通的A4紙－更像是…精美的信紙？
現在還有誰寫信呢？
他注意到我的目光，迅速地將紙張藏到身後。
“總之，你沒有打火機。”
“呃……是啊。我的意思是，不。我的意思是，對。”
他把紙揉成一團，像沒事人一樣塞進口袋裡。
然後徑直從我身邊走過，從屋頂的門出去了。
直到他消失後，我的肩膀才終於放鬆。
“我猜……他不記得我了？”
-
我原本打算在屋頂上待一會兒，但是
不知不覺中，時間已經過了很久。
我匆匆趕往教室，在第一堂課開始前3點3分到達。
門口，一位老師正在等候。
“非常抱歉！我肯定遲到了！”
我氣喘吁籲地彎下腰，向他道歉。
班導師和藹地笑著說：
“今天是第一天上班——遲到一會兒沒關係。”
他也給予了鼓勵的話語。
太好了。我真幸運能遇到這位老師。
我上一所學校是一所著名的外語高中，
競爭非常殘酷，我的班主任是最糟糕的。
他是個禿頭，總是對我們的考試成績吹毛求疵。
他不斷地將我和總是排名第一的康進行比較。
我是自願轉學的。
我當時覺得普通高中壓力會比較小。
而且──再也不會有禿頭的惡夢先生了。
看到新老師友善的面容，我感到一種莫名的樂觀。
“好的，那我們進去吧？”
“是的！”
我踏進教室的那一刻，
所有人的目光都跟著我徑直看向前面。
這是新來的轉學生。
老師一介紹我，所有人的目光就從他身上轉移到我身上了。
在大家面前自我介紹……是啊，我很緊張。
“你好。我是尹秀賢，我從國立外國語高中轉學過來。”
一提到那所學校，班上立刻響起一片竊竊私語。
毫不奇怪。那個地方不僅以學術聞名，
但同時也因為其學費是全國最貴的之一。
人們當然會感到好奇。
“好吧……秀賢，為什麼不坐在泰亨旁邊？”
他昨天剛轉學過來。
我的目光順著老師的手指移向教室後角——
等等，這是什麼──？
那個人……從屋頂上下來的！ ？
我震驚得幾乎要指著他了。
我的表情說明了一切，從他的表情來看，他也同樣感到驚訝。
你們兩個認識嗎？
“呃……嗯……”
是嗎？
我們只見過兩次面——一次在咖啡館，一次在屋頂。
但兩次會面都以不愉快的方式結束，所以我不會說我們關係友好。
我正要否認，這時倚在桌上的「泰亨」開口說話了。
我們認識，對吧？
什麼…？
他隨意的回應讓我完全措手不及。
通常情況下，如果一個帥哥說他認識我，我會非常高興。
但這次不一樣了。不會在全班同學面前這麼做。
我因為從名校轉學而受到的關注已經夠糟糕的了。
它就要爆炸了。
當然，事實的確是如此。
“等等，他們真的認識嗎？”
“真的嗎？她和金泰亨關係很近嗎？”
不，我不是！ ！
我當時很想尖叫，但我已經成為眾人矚目的焦點，嚇得動彈不得。
我的嘴唇動了動，卻發不出聲音。
看到這一幕，老師鼓掌微笑。
「太好了！」他說著，把我推到教室後面。
不，老師－我說過我們關係不親近！ ！
但他似乎並不在意。
當我走到後面時，泰亨正倚在桌子上，平靜地看著我。
我還來不及決定要不要坐下，
他用手指敲了敲身旁的座位。
“坐。”
是的，先生。
我像訓練有素的機器人一樣，拉出椅子坐了下來。
我剛說完，老師就開始講課了。
我知道我必須集中註意力並做好筆記。
但泰亨的目光彷彿要灼燒我的臉頰。
我無法集中註意力。
這種情況不能再繼續下去了——我來這裡是為了重新開始。
我轉過身，低聲說道，只有他聽得到：
“……我臉上是不是有什麼東西？”
“不。”
太短了。
那你為什麼盯著我看？ ！
我強顏歡笑，再次問：
“那……你為什麼看著我？”
他的回覆讓我腦中一片空白：？ ？ ？
“因為你很有趣。”
“嗯？”
“你的表情會洩露你內心的想法。”
……他說的好像這是一項罕見的發現。
我給了他一個眼神，意思是：廢話，我也是人啊。
我拿出筆記本，開始寫下老師的筆記。
他一直用那種難以捉摸的表情看著我。
“好了，別盯著看了，專心聽講。”
如果我腦袋上被燒出一個洞，你會負責嗎？
我並不相信那種能讓人神魂顛倒的眼神，但我必須說點什麼。
他竟然認真地回答了。
“不會有洞。”
你肯定在開玩笑吧。
我試著忽略他，轉過身繼續看黑板。
但他當然又開口說話了。
對了……你之前為什麼猶豫了呢？
“什麼？”
“當老師問我們是否認識彼此時，你為什麼猶豫了？”
我嚇了一跳，看著他。
你注意到了？ ！這麼快？
“我早就跟你說過，你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我的天啊。
當我內心驚慌失措的時候，
他看起來很平靜，好像什麼事都沒發生一樣。
“……我的意思是，我不確定在屋頂上見過一次面算不算‘認識’一個人——”
“不是那樣。”
“嗯？”
我愣住了。
不是那樣嗎？
然後他的意思是…
那家咖啡館？是一年前的那家嗎…？
決不。
我難以置信地看著他。
他毫不猶豫地說：
“我們也是一年前認識的，對吧？”
那也算是彼此認識吧？
他記得。
他竟然還記得一年前發生的一切。
我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不——我根本沒想到他能做到。
但是……金泰亨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