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路障的陰影
1. 受控世界
金汝珠出生在路障。
她所熟知的世界是一座被高牆環繞的城市。她說,在這些鋼筋混凝土牆之外,只有死亡。一百年前,一種致命病毒席捲全球,感染了超過一半的人類,將他們變成了殭屍。倖存者在政府的保護下,在城牆內建立了一個新的文明。
人民對政府充滿感激。
汝矣島也在政府創建的教育體系中接受了同樣的教育。
“你們是天選之子。你們是受祝福的,可以在政府的保護下安然生活。”
她從小就耳濡目染地體會到殭屍病毒的恐懼。殭屍並非人類,而是沒有生命、沒有情感的怪物,它們唯一的慾望就是飢餓。外面的世界充斥著殭屍,變成了一個致命的地方,根本不適合人類居住。
“路障後面的政府保護我們。它保護我們。所以,我們不要忘記,我們必須忠於政府。”
這就是教育的本質。
女主角毫不猶豫地接受了。那就是事實。
她的父母和朋友都抱持著同樣的看法。人們在街壘內過著平靜安寧的生活。他們安全無虞,衣食無憂,秩序井然,每天都生活在政府的保護之下。
但維持這種安全需要做出犧牲。
“你的犧牲是拯救人類的方式。”
政府一直告訴民眾,軍隊至關重要。士兵們衝出防禦工事,獵殺殭屍,消除威脅,保衛國家。這是支撐國家運作的最重要力量。
女主角想成為一名士兵。
這不只是一個夢想,更是一種信念。從小,她就從父母和老師那裡聽到:“士兵的犧牲就是人類的生存”,這句話深深地銘刻在她心中。她決心成為一名拯救人類的士兵。
於是,決定就此做出。
2. 成為士兵
軍校很辛苦。
從早到晚的訓練、嚴格的紀律、以及缺乏情感的教育——汝珠不得不忍受這一切。起初確實非常艱難。她的身體過度勞累,每晚都飽受肌肉酸痛的折磨。但隨著時間的推移,她變得越來越堅強。
她抓起槍,瞄準目標,屏住呼吸,扣下了板機。
“沒錯。金汝珠,你真的很有才華。”
教官對她讚不絕口。她槍法精湛,近身格鬥能力也很強。她在所有新兵中脫穎而出。她跑得比其他人快,也堅持得更久。
但在軍校,你學到的不只是簡單的戰鬥技巧。
“恐懼必須消除。”
“憐憫不適合士兵。”
“服從命令就是伸張正義。”
這就是軍校的教學內容。士兵不僅要強壯,還要完美地執行政府命令。
女主角毫不猶豫,她信念堅定。她會用槍指著殭屍,因為那是保護人類的唯一方法。
長大後,她成為了一名合格的士兵。
3. 路障外
任務的第一天,女主角走出了路障。
她第一次親眼目睹了政府一直在談論的死亡之地。
天空灰濛濛的。殘垣斷壁,一片焦黑的景象。荒蕪的土地上寸草不生。
還有,殭屍。
它們有著人形,但眼神空洞。腐爛的血肉,沾滿鮮血的指甲。它們走來走去,飢餓使它們變得瘋狂。
“開火!”
命令下達後,女主角毫不猶豫地扣下板機,子彈穿透了殭屍的頭部。
任務很簡單:獵殺並消滅逼近路障的殭屍。女英雄堅定地拿起槍。多年來,她獵殺了數百隻殭屍。
於是她變得越來越強壯。
但有一天,她覺得有些不對勁。
4. 可疑男子
女主角的任務很簡單。
在政府指定的行動區域內消滅殭屍,並立即報告任何異常情況。冒險離開路障固然危險,但她已經完成了數百次任務。這種危險她早已習以為常,恐懼早已消失。
但這次任務有所不同。
感覺哪裡不對勁。
這些殭屍和以前不一樣了。它們行動緩慢,沿著固定的路線行進,彷彿被操控。女主角保持警戒。但就在這時,她遭到了來自背後的攻擊,昏倒了。
“啊…!”
我的身體翻滾著撞到一塊石頭上。劇痛蔓延開來。一股滾燙的液體從我的左側流了出來。
她試著舉起槍,但雙手顫抖。視線模糊,頭暈目眩。她失去了意識。
⸻
當我再次睜開眼睛時,我看到了一個陌生的天花板。
我試著起身,大口喘著氣,但一陣劇痛襲來,刺痛了我的側腹。
“別動。”
一個陌生的聲音。
女主角本能地動了動手,卻發現並沒有槍。這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手腕被布條綁住了。
“什麼…?”
她前面站著一個男人。
他穿著一件破舊的夾克和軍靴,手裡拿著繃帶和一瓶藥。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神,那裡充滿了警惕,卻又夾雜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憐憫。
“你的傷口比你想像的要深。先接受治療吧。”
“……你是誰?”
“救了你的人。”
他平靜地說。
女主角目光銳利地瞪著他。 「你……是住在街壘外的人?」
那人笑了笑。 “是的。而且我跟你認識的有點不一樣。”
他緩緩地包紮著傷口。即使在消毒傷口時,他的手法也很輕柔,毫不粗暴…
“你為什麼要救我?”女主角咬牙切齒地說,“你知道我是個士兵。”
「對。」男人緩緩停下手,看著她。 “所以我才想,你為什麼千里迢迢來到這裡?”
女主角冷冷地說:“任務就是消滅殭屍。僅此而已。”
那人輕笑了一聲。 “你相信政府的命令是真理。”
聽到這話,女主角的眉毛抽動了一下。 “什麼?”
「這就是他們在路障內教的。外面的世界是死亡,而殭屍是必須消滅的怪物。”
“那沒錯。”
“這是真的嗎?”
那人站起身,指著窗外。
這時,汝珠才向外望去。
然後,我停止了呼吸。
窗外是一個村莊。
這裡並非政府所描述的「死亡之地」。人們在倒塌的建築物間行走玩耍,孩子們奔跑嬉戲。殘垣斷壁間透出燈光,人們互相幫助。
他說路障外沒有活人。
那是謊言。
“這太荒謬了……”
女主角難以置信地低聲說。
那人倚在窗戶上說:“我就知道你們政府在撒謊。”
他緩緩吸了一口氣。 “這就是我來這裡的原因。”
你為什麼在這裡?
聽到女主角的話,男人沉默了一會兒,然後低聲說。
「政府……已經拋棄了我們。」
他閉上了眼睛。
“六年前,我身處路障之內。”
女主角驚訝得聲音都顫抖了。 “什麼?”
“他曾是政府研究機構的工作人員之一。我的父母也是。”
他的眼神變得陰沉。
“我們當時正在研發疫苗。我們試圖找到治療殭屍病毒的方法。我們幾乎成功了。但是政府銷毀了我們研發的疫苗。”
“為什麼?”
“政府想要的並不是治療。”
女主角倒吸了一口氣。
那人繼續緩緩說。
“病毒是政府控制的工具。它是讓人們生活在恐懼中,並將他們困在家中的一種手段。”
“決不…”
“我想這很難讓人相信,”那人苦笑著說,“但這就是事實。我們的研究團隊被政府清洗了。我的父母也遭遇了同樣的命運。”
他緊緊握住了拳頭。
“我僥倖逃脫,才來到這裡。現在我還在努力尋找疫苗。”
女主角感到困惑。
她的一切都動搖了。
政府……說謊了?說殭屍不只是怪物?
“放開我。”
“什麼?”
「我需要確認一下。」女主角直視著他的眼睛。 “我會親自看看再做決定。”
男人看了女主角一會兒。
然後,他笑著解開了我手腕上的布條。
“你叫什麼名字?”
「金汝珠。可是為什麼呢…」
「我叫韓東民。以後我們都要在一起了,所以至少應該互相告知全名,對吧?」東民把粥碗遞給汝珠。 “你得先好起來,之後我什麼都不會做。”
“哦,謝謝…”
汝珠笨拙地舀了一碗粥。粥是溫熱的,白色的。她餓的時候,什麼都吃得下去。汝珠餓極了,狼吞虎嚥地吃著粥。
「你一定餓壞了吧……」東民盯著正在狼吞虎嚥地吃粥的女主角。
“這跟我們在路障裡吃的比起來簡直不算什麼,但比軍用口糧好多了。”
「沒錯,哈哈。」東民被汝珠的坦率逗得哈哈大笑。
韓東民照顧了我好幾天。我全身疼痛難忍,甚至無法起床,只能臥床休息。
“讓我解開線。”
「啊,嗯,」女主角撩起衣服說。
「幸好傷口癒合得很好,」東民滿意地點點頭。
看到一個陌生人盯著我傷痕累累的側身,也從中獲得快感,這種感覺很奇怪。
「研究人員懂得如何治療病人嗎?」汝珠問道,避開了東民的目光。
“你覺得研發疫苗的人不懂人體構造可以嗎?你頭痛過嗎?”
「……」一個能讓人啞口無言的人。這是我觀察了幾天的韓東民的感受。作為救了我的人,他的言辭卻粗魯至極。
“這是真的嗎?”
「不,不!!」砰——女主角一腳踢向東民。
“哈哈,我請你吃飯,別動。”
「……是啊,是啊──」很明顯,那孩子在捉弄我。
…
“好的,定期消毒就行了。”
「嗯。」解開線後,她感覺好多了,行動也輕鬆了些。女主角坐起身來,躺了一會兒後,身體仍有些沉重。
「你現在還不該太勉強自己,」東民說著,一把抓住汝珠。
“我知道,我只是想看看這座小鎮。”
“那我們一起去吧。”
「為什麼是你?」女主角歪著頭問。
「萬一我迷路了怎麼辦?」韓東民狡黠地笑著說。
“……真的,這太煩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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儘管到處可見倒塌的房屋,人們卻重建了一個像樣的村莊。他們用倒塌的牆體重建房屋,耕種田地,創造了一個重獲新生的世界。此外,笑容遍佈大地,控制和壓迫蕩然無存。
“但是為什麼這裡不會有殭屍呢?”
“因為我們有疫苗。”
“……什麼?你說它被取消了。”
“我了解到我父母研發的疫苗。”
“……那你豈不是也會感染殭屍病毒嗎?”
“我們研製出了難以接近,更別說傳播的抗體。殭屍絕對痛恨它們。”
“……這怎麼可能……”
「有可能嗎?嗯……政府多年來一直都知道。他們知道這種殭屍病毒的真相,從如何消滅它到如何利用它。”
“...決不”
「我只是帶來了這些記錄。那些了解政府真相的人,要么已經越過路障,在這個鎮上定居下來,要么像我一樣過著流亡的生活。”
“……流亡者?”
“我們先收拾行李吧。到了那裡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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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女主角第一次走到了路障外,面對真相。
5. 真理與反叛
越過路障
金汝珠決定和韓東民一起越過路障。但這遠沒有想像中那麼容易。這道路障並非普通的牆,它通電高壓,由監視無人機24小時巡邏,任何試圖越過它的人都會立即被擊斃。
但韓東民並非只是個叛逃者。他曾是政府研究機構的科學家,了解路障內部的安全系統和漏洞,與外界也有聯繫。
“有人可以幫助我們。”
他們藏身於這座廢墟城市的地下。在那裡,他們遇到了一群被稱為「流亡者」的人。這些人是逃離政府壓迫的倖存者,長期以來一直在挖掘政府的秘密。
其中一人是銀髮女子,名叫蕾娜。她精通入侵路障安全系統。
“你要越過路障?”蕾娜冷冷地看著女主角,“你覺得你能在那裡做什麼?”
“為了證實並傳達真相。”
女主角的目光沒有絲毫動搖。
蕾娜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輕笑一聲說:“好吧。不過一旦你進去了,那就是你的了。”
在她的幫助下,路障的監視器系統暫時癱瘓。但問題依然存在:士兵仍然部署在現場。
“這邊走!”
然後,出現了一個人。
他身材魁梧,臉上有一道很深的疤痕。 “這個人叫巴彥,”雷納解釋說,“他以前是名士兵。”
巴彥輕輕嘆了口氣,說:“我了解內部地形。但你們要想安全逃脫,就一定要小心。”
他們的計畫很簡單:趁監視系統癱瘓之際,從路障下方的下水道潛入。然而,安保系統恢復速度超出預期,導致與士兵發生衝突。
「快跑!」巴彥喊道。
巴彥率先出擊,制服了敵軍。看來這位前士兵的本領依然不減。女英雄舉槍反擊,然而敵人的人數卻不斷增加。
「好久沒打這種等級的戰鬥了。」巴彥毫不手軟。憑藉他如同坦克般的存在,突破了敵軍防線,女主角得以輕鬆展現她的神槍手本領。
最終,他們成功突破了路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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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面前的真相
呂州躲過了監視,前往政府大樓,向世界公佈了韓東民留下的數據。
她入侵了公共廣播系統,強行播出了緊急演講。一群市民圍觀了這一幕。
“我曾是政府的士兵。但現在,我要說出真相。”
女主角的聲音沒有絲毫動搖,反而充滿了堅定不移的意志。
「我們被愚弄了很久。政府聲稱要保護我們,但實際上,他們一直在利用恐懼把我們囚禁起來。殭屍不僅僅是怪物。疫苗曾經存在,但政府卻棄之不用。原因很簡單:恐懼是維持權力的唯一途徑。”
就在這時,廣播中斷了。
警報響起,全副武裝的士兵衝了進來。
「金汝珠,快跑!」東民喊道,但她卻一動不動。
「我說的是實話,」她冷冷地說。 “現在選擇權在你。”
儘管她勇氣可嘉,但政府反應迅速。汝珠被捕,東敏、巴彥和蕾娜在試圖逃跑時也被抓獲。
她被監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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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獄
“這次真的結束了。”
東民輕聲說。他靠在牆上,手腕被銬住。巴彥面無表情地坐著,蕾娜則默默地盯著地板。
但女主角並沒有放棄。
“還沒結束。”
她敲了敲監獄的牆。
「這座監獄以前是一個倉庫。」
東民看著她。 “你怎麼知道的?”
“我在訓練營的時候見過一張政府設施的地圖。”汝珠冷笑道,“這堵牆後面是下水道。”
蕾娜笑了,似乎覺得很有趣。 “那值得一看。”
他們開始拆除牆壁。他們盡量不發出任何聲響,動作也很緩慢。最終,黑暗籠罩了一切。
他們從下水道逃脫後,立即與抵抗組織取得了聯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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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亂的開始
呂州的廣播已經傳遍了無數人。政府試圖控制媒體,但民眾的懷疑愈演愈烈,無法控制。
抵抗力量開始行動。
「讓我們看看結局吧。」巴彥說著,拿起了他的槍。
韓東民靜靜地看著汝珠,問道:“你確定你沒事嗎?”
女主角拿起了槍。
“我們已經走到這一步了,就必須堅持到底。”
當晚,路障內發生爆炸。
政府軍與抵抗力量之間的戰鬥開始了。
而這一切的核心人物是金汝珠和韓東民。
6. 一堵破牆,一個新時代
最後的戰鬥
戰鬥曠日持久,異常激烈。抵抗力量持續與政府軍交戰,驍州和東民兩地處於戰鬥前線。公共設施被佔領,民眾走上街頭,高喊自由。
最終,作為政府核心堡壘的中央控制中心崩潰了。該中心設有監視系統、軍事指揮中心以及維護路障的關鍵設施。
“金汝珠,那邊!”
東民大聲喊道。他能看到路障的中央控制室。如果控制室被摧毀,這堵牆就撐不住了。
汝珠抓起槍,衝了上去。儘管政府軍頑強抵抗,但戰局已然逆轉。
最終,女主角到達了中央控制室。她顫抖著雙手拉下了操縱桿。
— 誇誇光! !
路障轟然倒塌,發出巨響。牆壁搖晃了一下,然後緩慢但肯定地坍塌了。
那一刻,外面的世界展現在了眼前。
越過殘破的市中心,可以看到廣闊的草地和森林。一片在城裡看不到的藍天,在我面前鋪展開來。
人們屏住呼吸,看著牆壁坍塌。
和…
“……我們做到了。”
女主角癱倒在地,精疲力竭和情緒同時湧上心頭,令她難以承受。
東民在她旁邊坐下,氣喘吁籲地盯著汝珠的臉。
“現在,我們自由了。”
汝珠靜靜地看著東民。兩人沒有說話,但眼神中卻流露出同樣的情感。
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們累積了深厚的感情,我們曾一起在爭吵中保護彼此,現在,我們將共同面對未來。
東民緩緩伸出手,握住了汝珠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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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障倒塌後的世界
城牆消失後,城市陷入混亂。但人們並沒有感到恐懼,反而開始憧憬改變的可能性。
抵抗組織組成了新政府,目標是自由與共存,而非壓迫與控制。儘管心懷恐懼,民眾依然抱持著希望。
那些走向世界的人發現了一個令人驚訝的事實。
喪屍病毒早已減弱,並且自然消退。政府的擔憂是多餘的。
“我們白白被困住了…”
人們感到失望,但同時又抱持希望。現在,他們可以重新開始生活了。
女主角站在廢墟之城上方,眺望著遠方綿延的田野。
東民走到她旁邊。
“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女主角笑了。
“我必須重新開始。”
東民靜靜地看著她,然後溫柔地笑著說。
「跟我一起嗎?」韓東民一臉調皮地問。
「……這張臉真讓我惱火。」他第一次見到我時露出的那種調皮的表情與他臉上的表情重疊在一起。
「太過分了……我以前長得還不錯呢。」同時,他的狡猾程度卻與日俱增。
「是啊……你得忍受這張臉……」
「這招真的管用嗎……?」韓東民喃喃自語。
“...什麼?”
“如果你喜歡,就把它帶走吧。”
“它哪裡漂亮了?”
“……這真的太過分了。”
「哈哈哈哈。」女主角突然大笑起來。然後,彷彿為了安慰她,東民握住了她的手。他感覺到了溫柔的觸碰,就像以前一樣。就像你救我的時候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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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可以自由書寫自己的故事了。世界已經分崩離析,但一個新時代正在到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