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3
“……泰亨。”
「…」
泰亨愣在了原地。他茫然地看著她，眼神近乎著迷，彷彿被施了魔法一般。
為什麼你要那樣看著我？
“...更多的...”
“嗯？”
「請……再叫我一聲……」
泰亨突然抓住她的手，懇切地請求她再叫一遍他的名字。她好奇他的反應，歪著頭，但還是照做了，又叫了他一聲。
“好了，泰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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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說出他的名字，泰亨就輕輕地將她的手放到唇邊，在她手背上印下一個緩緩的吻。
「聽到你聲音裡叫著我的名字…」
「…」
“這讓我太高興了。這種感覺……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
“我只是在叫你的名字……你這麼喜歡它——”
“夫人，我可以吻您嗎？”
“…什麼？”
他到底是從哪裡學來的「吻」這個詞？他問，但那時他們的臉已經近在咫尺。再往前挪一點，他們就碰到了。泰亨已經緊緊地擁抱住了她。
“...我想要。”
「吻？你從哪裡學來的這個詞——”
“那不就是人類把嘴唇合攏的動作叫做‘合攏’嗎？我理解錯了嗎？”
「……反正裙子也毀了。我們還是趕緊回家吧——」
她慌忙推開他，差點掙脫他的懷抱。與此同時，泰亨在她身後輕笑，像隻小狗一樣跟在她身後。她渾然不覺，正忙著掩飾自己緋紅的雙頰。
—
馬車再次停了下來。泰亨平安到家後，變回了動物型態。她把他抱在懷裡，走進屋子，絲毫沒有察覺到屋內緊張的氣氛。
我回來了——
「夫人！主人在書房等您…”
露西亞臉上滿是擔憂——這可是難得一見的景象。她壓低聲音，更增添了心中的不安。
所以……他們已經知道了。
“露西亞，帶他去我房間。”
“是的，夫人……”
她把泰亨交給露西亞，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向書房。一股嚴肅的氣息從門後透出。她吞了口唾沫，深吸一口氣，轉動了門把手。
“父親……我聽說您在找我。”
“布里，我對你寄予厚望，你是我唯一的女兒……”
「……」
你怎敢讓自己的父親失望？
他的語氣尖銳刻薄。他雙手托腮，隔著房間冷冷地瞪著她。
“你今天的所作所為嚴重損害了布里家族的聲譽。你明白這意味著什麼嗎？”
「……」
“嫁給公爵。”
“……什麼？父親，那是——”
「夠了，別廢話了。趁我還不讓你受更多懲罰，趕緊嫁給他。”
我拒絕。
“你說什麼？”
面對她的反抗，父親的眉頭緊緊皺了起來。他瞇起眼睛，揚起的眉毛抽搐了一下，透露出他內心翻騰的怒火。她的反抗，她對他的權威的挑戰，在他看來顯然是不可接受的。
“我會娶我選擇的人。請不要插手，神父。”
「你瘋了。別告訴我你說的是他？就是那個半裸著躺在你身邊的人——」
她沒想到他知道這麼多。他口中說出的話令她震驚。這就是社交圈——謠言傳播的速度比事實本身還要快。
“你是不是派人跟蹤我了…？”
“那跟你沒關係。你專心準備和公爵的婚事吧。別再見那個沒用的男人了。”
“……別那樣說他。”
“什麼？”
“我說過不要這麼隨意地談論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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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怒氣沖沖地衝出書房。她憤怒於父親竟如此輕蔑地談論泰亨，憤怒於他把她當作傀儡，一心只想把她嫁出去以圖謀私利。她一直強忍的淚水奪眶而出。她泣不成聲，衝進自己的房間──映入眼簾的第一幕便是泰亨，此時他已恢復了人形。
“夫人，發生了什麼事——”
「嗯…這裡…」
她一言不發，撲進了他坐在床上的懷裡。他沒有問她什麼，只是輕輕地抱著她，在她哭泣時輕輕地拍著她的背。
「這裡…這裡…」
“夫人，您想哭就哭吧。我會一直陪著您。”
與父親不同，祂的話語溫暖人心。她之前從未意識到，如此簡單的話語和一個溫柔的擁抱竟然能帶來如此巨大的安慰。那一刻，她只想待在他的懷抱裡，讓他陪伴她度過漫漫長夜。
她不確定自己是何時睡著的，醒來時仍被他擁在懷裡，沐浴在柔和的晨光中。看到他安詳的睡顏，昨天的痛苦瞬間湧上心頭。
“...謝謝。”
她俯身在他額頭上輕輕落下一個吻，希望他不要察覺。用手指溫柔地梳理完他的頭髮後，她試圖悄悄溜下床。
“……夫人。”
“——哇！”
她嚇了一跳，轉過身發現泰亨醒著，正抓著她的手腕。還沒等她反應過來，泰亨就把她拉到自己腿上，從後面緊緊地摟住她，下巴擱在她的肩膀上。
“你真以為我睡著的時候你吻我我不會注意到嗎？”
“我只是想……感謝你昨天安慰我。這是我的一點謝意。”
“夫人，如果您繼續這樣戲弄我……”
「……」
“……我將無法控制自己。”
他的聲音輕柔低沉，彷彿直接貼著她的後頸低語。她不禁顫抖了一下，還沒來得及阻止，就忍不住輕喘了一聲。他緩緩地在她裸露的脖頸上落下吻，然後是她的臉頰，每個吻都彷彿在她身上留下屬於他的印記，久久不願離去。
“夠了。”
“……？”
“……我們需要去裁縫店。我說過我會給你買些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