謠言的傳播方向並不總是如我所願。
尤其是在高中這樣的場所。
你們有……什麼東西嗎？
恩靜的提問語氣含糊不清，我不假思索地搖了搖頭。
“那是什麼？”
“不，只是。你和淨漢最近關係有點曖昧。”
模稜兩可的詞。
還有什麼比這個字更讓我困惑的事嗎？
我和尹正漢沒有血緣關係。但即便如此，我還是常常忍不住注意到他。
上課時，我能聽到翻書的聲音，但沒有人說話；課間休息時，他們總是到我這裡躺下，或茫然地望著窗外。
感覺他好像知道我在那裡，但假裝不知道，然後他突然冒出一個字。
“但你真的經常咬嘴唇。”
聽了那番話，我也開始關心自己了。
你是不是在咬嘴唇，或是你的目光總是追隨著尹貞？
而最關鍵的是，那天提出的這個問題。
你沒什麼話要跟我說嗎？
那不是一個不經思考的玩笑。
她眼神中流露出一種篤定，知道些什麼，但她沉著冷靜，沒有掩飾。
*
午餐時間，我決定刻意與正漢保持距離。
我不想無緣無故地引人注目，而且自己賦予事物意義也很有趣。
“嘿，班長。老師讓你告訴她午餐菜單改了。”
但他偏偏打電話給我了。
我走近他，內心發出痛苦的呻吟。
“老師？您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呢…”
“你是我的姐姐。”
淨漢漫不經心地說。
我環顧四周。幸運的是，似乎沒有人聽到。
“嘿，我不是跟你說過不要在學校說這種話嗎？”
“是啊，我特意說出來就是想讓你聽聽。”
尹正漢說話時嘴角微微上揚。
這簡直讓我抓狂。為什麼老是說這些煩人的話？
你最近的行為很奇怪。
“好的？”
“是啊，我覺得自己總是越界。”
“但你說過，越過那條界限並沒有什麼錯。”
我感覺自己的心一下子沉了下去。
正漢轉過身面對我，緩緩地端起托盤。
“我們一起吃飯吧。”
我無法回答，只好跟著他，問了他一些我根本沒問過的問題。
「那個秘密……真的只有你知道嗎？」
淨漢點了點頭。
“是啊，我什麼都沒說，除了你。”
“……為什麼你只告訴我一個？”
淨漢低頭看著我，說。
“從那時起，我就有點好奇了。”
“…什麼時候？”
“你那天默默地打掃衛生，甚至把掃帚拿倒了。”
我幾乎停下了腳步。
“這事兒雖然很蠢，但奇怪的是，它卻讓我很困擾。”
無論是讚揚、嘲諷，還是只是誠實的評價。
但奇怪的是，這個字卻一直縈繞在我的腦海裡。
淨漢繼續說。
“你為什麼做事都這麼漫不經心？你看起來像是那種什麼都默默接受的人。”
我無法回應，只是緊緊地抱著托盤。
因為，剛才那些話讓我感到莫名的溫暖。
我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是那副模樣，但至少有人在看著我。
*
下課後，我小心翼翼地在正在收拾行李的淨漢旁邊張開嘴。
“但是你……”
“嗯。”
你當時說的「我再告訴你一件事」到底是什麼？
淨漢拿起了他的包包。
他微微轉頭看向我，短暫地笑了。
“你現在不能這麼說了嗎？”
“…為什麼？”
“那樣的話，一切就結束得太快了。”
我一時語塞。
那是不是意味著一切都結束了？
淨漢從我肩邊擦過，又說了一句話。
“但是，你真的不能喜歡我嗎？”
心跳加速。
我站在那裡，動彈不得，看著他的背影無聲地走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