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李相元獨處的時光
這裡大部分時間都很安靜。
並非因為不舒服，
因為他個性比較安靜。
我花了很長時間才說服自己。
會後，他給了團隊成員一個簡單的任務。
他什麼也沒跟我說。
確切地說，
我本來應該開口說話，但我卻避免與人目光接觸。
回到辦公室後，組長悄悄地走到我的座位旁。
我剛把椅背扶正站起來，
他的影子落在了我的桌子上。
“我將和大家一起參加這次私人飛行員執照（PPL）簡報會。”
那是一個輕柔的聲音。
他甚至沒有與我對視，也沒有歪頭。
想說什麼就說，想走就走。
他以前常常擺出那種態度。
“是的，我已經確認過了。”
我簡短地回答了，但腦中不斷冒出一些無用的想法。
“你為什麼特地親自來告訴我？”
“這本來完全可以透過即時通訊工具發送。”
“同時對其他人也這樣做。”
他站在我面前幾秒鐘。
他只是微微點了點頭，然後轉身就離開了。
腳步聲幾乎聽不見。
李相元總是默默地走路。
這一點本身並沒有改變。
不知為何，我感到非常惱火。
我回到了會議室。
這次只有我們兩個人。
一間小型會議室。一面牆上有一塊白板，另一面牆上則是一扇拉著百葉窗的玻璃窗。
他當時正坐在裡面的椅子上，
我坐在他對面，我們中間隔著一張椅子。
他打開筆記型電腦，開始說話。
“這個計劃只是基於上個季度的數據……我還能補充什麼嗎？”
他說話時眼睛始終沒有離開過顯示器。
「有。
但如果我現在說出來，我想你又會說我情緒化了。
我們的目光相遇了。
時機真是荒謬。
他顯然是在看著我。
那隻是個玩笑，但他說話的方式就是這樣。
我感覺自己好像停止呼吸了一瞬間。
李相元總是，在這種時候
我假裝沒別的意思，任由話語自然流淌。
那是一種習慣，一種技巧，那是我崩潰的方式。
我沒有任何反應。
他面無表情，只是移動了遊標。
然後說道。
“我現在比以前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緒了。”
“嗯。”
他點了點頭。
“我想我當時也聽到了。”
無論我說什麼，
他是當時拔出。
那些我再也沒有出門過的日子，
現在，有些人開會時會毫不猶豫地提起這件事。
你還記得我當時說過什麼嗎？
不知不覺中，話語脫口而出。
李相元沒有回答。
相反，我把文件傳輸到U盤裡，然後交給了他。
“我已經在這裡總結了PPL（私人推廣許可協議）。你看了內容就會立刻明白。”
這些話裡包含了什麼？
這是有條不紊的計劃，還是雜亂無章的感覺？
我再也分辨不出差別了。
會後，
會議室門一關上，他就從我身後低聲說。
那聲音微弱得幾乎聽不見。
“我記得這些話。”
而我，
我再次一言不發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