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無法控制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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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模糊了雙眼,睫毛膏糊了一臉,臉上滿是刮痕,鮮血染紅了我的臉龐。我讓水龍頭一直開著,不停地擦拭著臉上和手上的血跡。淚水和血交織在一起,我對著鏡子裡的自己眼神空洞。無論我怎麼用力擦拭,血跡都擦不掉。站在那裡,我感覺自己像個瘋子。

我頂著一頭金色長髮,戴著一頂黑色波波頭假髮走上舞台,與我原本的形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我的劇本主題是“意想不到的初戀”,而我的搭檔,不幸的是,正是我的前男友,我們之前鬧得很不愉快。我們在舞台上配合得天衣無縫,彷彿一對真正的戀人。然而,在舞台下,氣氛卻十分冷淡。
我試著在他下樓時抓住他,他卻對我視而不見,但我還是沒能抓住他。最終,我沒能抓住他,我那孤零零的手懸在空中,最後又落回了虛空,什麼也抓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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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時戴著假髮,正在換衣服化妝準備演出,不小心把花瓶掉地上摔碎了。但現在情況不同了。我淚眼婆娑,目光渙散,花瓶就在我身邊碎裂。這是我故意的。
我被痛苦和情緒的折磨弄得精疲力竭,就像一枚鬆動的戒指,甚至對身旁破碎的花瓶都毫無反應。他輕蔑地看了我一眼,然後就離開了。我不在乎我的心是否破碎。這就是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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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明亮的路燈下,在潺潺流淌的河畔,我擁抱了他。我們手牽手,目光交匯,在歡呼的人群面前翩翩起舞。但那隻是我留著黑色短髮時的情景。事實上,當他投來輕蔑的目光時,我的雙眼早已泛紅。
在後台,我緊張地摘下黑色波波頭假髮,走了進去。原本昏暗的房間緩緩亮起,映入眼簾的是一幅美麗的風景。漂亮蛋糕上的蠟燭照亮了周圍的一切。他們面帶笑容地向我走來,而我卻一臉茫然。
今天是我的生日。連我自己都不知道。在那些匆匆吹熄蠟燭、祝我生日快樂的人當中,只有他沒有閃耀光芒。在我眼裡,只有他沒有光芒四射。但他卻連看都沒看一眼蛋糕前容光煥發的我。當然了。等蠟燭熄滅的時候,我也會變得黯淡無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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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實的我,在無數鏡頭前痛苦掙扎。鏡頭捕捉著我精疲力竭、無法自控的模樣,只因為他的存在。就在我感覺到一切──我的鏡頭,我的心──都即將崩潰的時候,他從我身邊走過。他似乎對我的痛苦毫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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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終於控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心了。舞台上,我頂著一頭金髮,而不是黑髮。不出所料,我的目光渙散,看著他在台上表演,我怒火中燒,難以自持。
我哭喊著,緊緊抓住他,而他卻微笑著望著觀眾。我哭喊著,甚至抓住他的手臂抱住他,但他卻無視我,只是把我推開。我覺得自己就像是舞台上的一個累贅。
無論我怎麼揪頭髮,怎麼打他,怎麼尖叫,我都控制不住自己。演出結束了,觀眾把玫瑰花丟到舞台上。我被尖銳的刺刺傷了,身上到處都是血淋淋的傷口。我淚流滿面,鮮血混雜著,跑了出去,拼命地想擦掉那些怎麼也擦不掉的血。
即使血止住了,已經形成的瘀青也不會消失。我演完戲時,一頭金髮。睫毛膏暈開了,臉上滿是淤青,臉上掛著一絲看似放棄一切的笑容,眼神空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