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在遊樂場的那段對話一直在我的腦海裡反覆出現。
“你不知道吧？我當班長的時候經常見到你。”
“我不是那種隨便就說話的人。”
那天淨漢隨口說出的那些話，卻在我心中激起了莫名的共鳴。更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我竟然如此輕易地就將某種意義賦予了一罐汽水或一塊巧克力。
這只是個惡作劇，還是他們真的有點關心我？
。
第二天早上，當我走進校門時，我心不在焉地抬頭看向教室的窗戶。 我當時在想，淨漢是不是已經進教室了。想到這兒我就覺得好笑。
我正努力平復心情，卻看到淨漢從走廊盡頭緩緩走了進來。他步伐慵懶，神情放鬆，目光卻只是匆匆一瞥。那一瞬間，我的心猛地沉了下去。
班長，你昨天整理數據了嗎？
淨漢走到我的座位旁問。
“是的，但是為什麼呢？”
“待會兒給我看。我想看看。”
“什麼？”
“不是數據，是你。”
教室裡頓時熱鬧起來，但隨著那句話，所有的喧鬧聲彷彿都消失了。我莫名其妙地壓低了聲音，怕引起孩子們的注意。
“嘿，別當著孩子們的面說這種話。”
“什麼？我只是說了實話。”
淨漢瞥了我一眼，露出了一個玩世不恭的笑容。他的笑容既不令人討厭也不令人反感，只是讓我的心跳加速。
。
午餐時間，恩靜走過來問了我一個問題。
你們到底有什麼？
“我到底要說多少次‘不’？”
“可是為什麼他只有見到你的時候才會微笑呢？”
“我覺得還挺搞笑的……”
句子的結尾有些含糊不清，然後淨漢從後面出現了。
“班長，您不用擔心吃什麼，今天我替您排隊。”
“什麼？沒關係。你為什麼一直——”
“如果你保持靜止，我也會感覺很舒服。”
淨漢端起托盤，走在前面。我跟在他身後，他神情輕鬆自在，彷彿什麼都知道。這讓我心跳加速。
為什麼會這樣？
當我低聲詢問時，淨漢把頭扭到一邊去了。
“怎麼，你糊塗了嗎？”
“……誰感到困惑？”
你現在長這樣嗎？
他的話聽起來總是像玩笑，但奇怪的是，卻又顯得真誠。有時我會想，「萬一他真的喜歡我呢？但同時，萬一我只是誤會了呢？」這種焦慮讓我試圖與他保持距離，但當淨漢靠近一步時，我卻無法拒絕。
下課後，我從老師辦公室回來，發現地上散落著一些印好的資料。當我慌忙地撿起來時，有人悄悄地走過來，跟我一起撿。我抬頭一看，是淨漢。
“你為什麼這麼慌張？”
“別讓我感到驚訝。”
“每次見到你，我都想照顧你。”
那一刻，我幾乎喘不過氣來。
“嘿，別說這種話。”
“我不會草率行事。我只會對你這麼做。”
他一邊收拾文件一邊遞給我，目光與我的相遇。
“我覺得我真的很喜歡你。”
“…什麼？”
“你為什麼一直覺得我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我的心莫名地沉了下去。我別過臉去，不知該如何回應。
當時，淨漢笑著說。
“我們明天早上一起去學校吧。我會等你。”
“為什麼？”
“是啊，我想等等。”
當晚，正漢收到了一則訊息。
“明天早上8點在正門。”
“你不必等待。”
“但我會等。”
我放下手機，愣愣地盯著螢幕好一陣子。我的腦子一片混亂。他明明說了「難道我不能喜歡他嗎？」可為什麼我這麼難以相信自己的感情？不是淨漢讓我困惑，而是我還沒準備好承認這些感情。
但明天早上，如果那個孩子站在前門前……我知道我的心又會怦怦直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