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惡夢還是現實

作者：Malranggon。

*本文與現實毫無關係。

*本文中提到的國家均為虛構，是作者的原創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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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靴的腳步聲從破舊窗戶的縫隙傳來，讓我胃裡一陣翻騰。弟弟也緊緊抱著他正在玩的泰迪熊，好像很害怕似的，然後抱住了我。孩子瘦小的身體開始顫抖，似乎嚇壞了，甚至都沒意識到自己在發抖。我只能輕輕拍他，安慰他說沒事的。我沒有財富，沒有名望，沒有權力，最重要的是，我沒有父親。不，我們沒有父親。

“姐姐……”

孩子抬起頭，用恐懼的眼神望著我，雙手微微顫抖，緊緊抓著我的衣服。我該對這麼小的孩子說些什麼？我該如何安撫他？他的母親會怎麼做？

這時我才突然想起母親，她還在外面賺錢。她在這戰區做什麼？我不知道她有沒有受傷，是否平安，是否安全。正當我為她憂心忡忡時，一聲尖銳的槍響劃破夜空，破舊的窗戶破碎，我懷裡的弟弟也癱軟地倒了下去。

事情發生得太突然了，我還來不及完全理解情況，就呆呆地站在那裡。

或許我只是想相信，眼前的現實只是一場惡夢。

「姊姊…我不舒服…天氣…有點…熱…」

我從恍惚中回過神來，看到弟弟痛苦地喘息著。我趕緊檢查他的傷口，雙手按住止血。然而，他那暗紅色的血仍然不停地從我的指縫間湧出。孩子的血滾燙，彷彿灼燒著我的手，也從他的嘴裡流了出來。孩子彷彿五臟六腑都已破裂，痛苦地呻吟著，呼吸困難，驚恐萬分。

「姊姊……我好害怕……我不想……死……”

「嗯……別再說了……求你了……你不會死的。沒事的。所以……」

「媽媽……我好想你，呃……」

孩子的呼吸徹底停止了。剛才還因恐懼而顫抖的身體，此刻卻靜止不動了。那個孩子……我的弟弟……沒有死在母親的懷裡。他只是死在了我的懷裡，虛弱無助。

我用哥哥沾滿鮮血的手撫摸孩子的臉。

身為姐姐，我沒能保護好那個孩子，心中充滿了愧疚。

我也想死，跟隨你。

就在這時，我聽到越來越近的軍靴聲。一定是他們害死了我的哥哥。那些士兵。現在，我也要死在他們手中了。

我閉上眼睛。

請稍等片刻。

我也很快要去了。

……

“軍士！！”

「……」

“宋哥梅中士！！！”

一個清脆低沉的聲音，如同玉珠滾動般悅耳，卻又帶著幾分熟悉，讓我緩緩睜開了緊閉的雙眼。只見金碩珍睜著大眼睛，單膝跪地，正看著我。他一定是課間休息時在樹下睡著了。看來，他刻意擺出這個姿勢，就是為了看著倚靠在樹上的我。

那隻是一場夢。

“你看上去不太好，警官。你做噩夢了嗎？”

“這不關你的事。發生了什麼事？”

“金南俊上尉正在找你。”

“…好的。”

***